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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9宰生贺】织太酱搞事跨年接龙

大家都是神仙!!!

织太磕粮搞事小分队:

这件事要从2018年的国庆讲起——
几个小伙伴寻思着这假期如何消遣,后来便一拍脑袋——搞事吧!搞事是第一生产力!织太酱万岁!
于是乎一个轰轰烈烈的搞事接龙就这么开始了
规则如下
只能根据前一棒所写的故事继续编写
(其实只是想看看最后到底会歪成什么样子)
(什么,歪楼了?)


(貌似还可以迫害下一棒)


(密文你不要过来啊)


(不不不,干脆直接掰棒吧)

再后来一人大呼多人才好玩,
能坑一个是一个
能坑一群是一群啊
能坑太太就坑太太啊
于是被水鬼一般的我们(?)拖下水的盆友越来越多
从刚开始只能搓个麻将,到现在可以

集体泡温泉下水



随后便开始根据参与人员空闲时间排接棒顺序

从神速接棒到后期集体佛系(咕咕咕)
我们国庆能够搞定!——也许年末可以的!说不定我们能赶到春节的时候结束!——端午可以吗?(不存在的)——我们什么时候结束?(咕咕咕咕咕咕)
最后,在2019年6月1日,这漫长的马拉松,到达了终点。(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以下为搞事小组名单(按接棒顺序排序)


1. @猫屋敷 幽幽子    2. @Iazado    3. @纪堂    4. @玫瑰杀我     5. @Mr.Silence 


6. @粉色耗子精-趴鼠  7. @安心推歌布拉达   8. @阿彤!   9. @千賀*   10. @郁糖_ 


11. @Ayaka_子猫   12. @臣早已亡故   13. @GEOL系列吃枣药丸  14. @我是惠子  15. @起司不好吃。 


16. @雨雨雨停    17. @达纳来瓶酱油    18. @区叭叭叭叭叭叭叭   19.@嵐玥    20. @やるふ 


21. @阿空空空空  22. @开奶茶店的畈田Dai  23. @自然免疫 24. @儒雅的喵喵小小  25. @银禤 


26. @汐蔷         27. @景容_一忘皆空     28. @逻辑健将海带带     29. @PHOL     30. @烟罗沙 


准备好开始了吗?


请好好欣赏吧!——









开局盂兰盆节,一股刀的气息扑面而来


说好的要甜甜蜜蜜产粮寻思着开心呢?


面对这鬼故事既视感的第一棒,苗画起了短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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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织田作。”在织田还在想着手机屏幕上再次显示的“8月15日”这个日期,太宰从祭典的卖棉花糖的摊位旁走过来。


棉花糖上结着糖晶,太宰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太宰,沙色风衣很适合你。”这是织田在与太宰相遇后,说的第一句话。


“欸——真的吗?”太宰低头看。他和织田并肩站着,风衣的衣角被风吹起。沙色外套和米色外衣在祭典昏暗的灯光下更难辨出色差。


“这个颜色,总觉得好像情侣装啊。”织田感慨着。


“呐呐织田作,不如来试试吧!”太宰突然想到了什么,语调突然上扬:“就是那种,情侣之间要做的十件事情!”


“哪十件事情?”织田低头咬了一口棉花糖。


“不知道——!”太宰高兴地回答。


“啊,这就有点头疼了啊。”织田又咬了一口棉花糖。


“那就,我们自己来定这十件事情吧。”太宰从织田身边绕到他眼前,把脸凑近,伸出舌头舔掉织田嘴边的粘上的棉花糖,像小孩恶作剧得逞后的笑容:“这是太宰治的第一件事,与织田作分享棉花糖。”


 


织田从店家那里接过纸网,分开原本叠在一起的两个,递给太宰。太宰正专注地看着在狭小池内游动的鱼。


“织田作,这些鱼很快就会死吧?”


“是吧。”


“真好啊。”太宰捞上来一条金鱼,好奇地看着鱼在潮湿的纸网上挣扎到逐渐停止。


一个凉凉的东西贴到了他的手腕上。是织田把自己捞到的金鱼放在塑料袋里,绑在了太宰手上。


织田半蹲在地上,感觉到太宰手腕抖了一下后,抬头看他:“好像大家都喜欢这样。”


太宰有一瞬间想要辩解一些事情,比如只有五岁的孩子才会喜欢这种东西,比如带着金鱼走来走去其实很不方便。但是太宰治的五岁没有感受过捞金鱼的快乐,而织田作之助没少照顾过五岁的孩子。他最后什么也没说,手掌贴着手腕上装满水的塑料袋,袋子轻轻晃着就像是生命温柔的律动。


 


两个人从祭典走向海边的时候,正好在放最后一波烟花。各色烟花上升,绽开,交相映满横滨的半边天空。


“向烟花许愿会实现吗?”太宰听到远处有人这样问。


“会吧。”有人这样回答着。


烟花不过是流星拙劣的仿制品,是人工捏造出的虚无安慰。可是——


“太宰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吗?”织田侧过脸问他。


有吗?


“我啊,有想要实现的愿望。但是在盂兰盆节结束前,我或许不会无法遇到流星了。”织田说:“所以我许了一个愿,即使是面对着烟花。”


太宰治向来理智,可是此时他神使鬼差般地向转瞬即逝的烟花许下了愿。


祭典结束了,几个小时后还会再开始。凌晨的横滨逐渐悄无声息,追溯远祖的河灯在海上越漂越远,星星点点。织田和太宰就坐在河边的石岸上,咸味海风拂过鼻尖有点冷,太宰抽动鼻子打了个喷嚏。


“很冷吗?”织田问着。


“没有。”太宰说完,又接着打了一个喷嚏。


织田把自己的衣服披到太宰的肩上。


“或许是谁想我了。”太宰说,似乎是在为自己打喷嚏而辩解,却没有丝毫想要把外套还给织田的意思。


 


“织田作,你的腿酸吗?”似乎过了很久,太宰问。


织田愣了一下,摇摇头:“太宰你感到腿酸吗?”


太宰难得诚实地点了点头。


他借着织田的力道站起来,下一秒就被抱在了怀里:“这是织田作之助做的恋人之间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感受太宰的温度。”


 


太宰愣住了,他四肢僵着,甚至没有回抱的勇气。他明明已经感受过织田嘴角棉花糖的温暖,已经在捞金鱼的间隙认真打量过他的眉眼,已经面对着人造的可笑却灿烂的烟花许过愿,已经并肩坐在横滨的海边看着河灯越漂越远。他们在石头上并肩坐着的时候,曾把他的右手装作不在意地向织田那边靠,小心翼翼地感受着织田的温度。他已经到达了他所期望的永恒的8月15日,那个金鱼死去又能再生、盂兰盆祭典的烟花落下又会再绽开、逝者无法归去而活人无法归来的永远的夏天。


可是现在,他仍然在这一瞬间产生了畏惧。他害怕自己张开手臂回抱的时候,只有海风和刻着“S.ODA”的冰凉石碑。


“我在这里。”太宰听到织田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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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




太宰治睁开眼,节日的夜晚和实验室的白炽光对比过于鲜明,让他难得的失神,他拆开脑袋上装着的装置,撑着身体坐起来,“过去了多久?”




男人接过他手上的装置,“八个小时,再多就没用了。”




太宰治露出了浅浅地笑容,“没想到我自己还要用从我身上研发的药……多谢款待了,钱我会打给您的。”




男人立马就拘谨起来,“啊没事的……我不是急着用钱……能帮到您我也很开心……”




“您明明知道这是违法的,也一味要去干这一行。是家人吧,您的女儿好了一些吗?”太宰治不去理会他了,整理了一下那一件沙色的长风衣,拿走靠在墙角的黑伞,那只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也伸出来,跟他道别,绷带已经拆了,“替我向他问好,下个八月十五日见。”




他走进雨夜。







距离大战已经过去了两年了。现在没有人回去担心战争何时何地再次发生了。




当然这一切都多亏了太宰治,唯一的一个异能绝缘体,从他身上获得的血清研制出来的药物已经由国家异能特务局统一发配,每一个异能者,无论强大是否,都必须按时服用。除了太宰治。




可是对于太宰治而言,这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他没有办法方便地见到他的织田作了。




他撩开拉面摊的帘子,熟稔地坐在高凳上。温暖的热气驱散了他身上的,或者心里的寒意。他杵着下巴,曲起指尖,轻轻地敲了敲面前的瓷杯。




于是他想起来,十年前,他坐在织田作之助身旁,也是这样曲起指尖,敲了敲那枚晶莹剔透的水晶杯,里面浮着在灯光下异常夺目的冰球,还有淌着流金般光芒的朗姆酒。他的织田作,那个时候还活着,靠近的时候还带着一股子劣质烟味,但是很温暖,是活着的,是跳动的,他好喜欢。




拉面被送到面前,太宰治也不急得动筷子,盯着氤氲飘飘的水气愣了一会,最后小心翼翼地摸出了那把手枪。




织田作的遗物。




能在男人那里见到织田作的唯一要求,就是带上他的一个遗物。这样男人的异能就可以根据这个人生前一点点的线索,慢慢展开,慢慢“复活”他,赐予他虚假的生命,赐予太宰治虚假的人生。




他太想念他的织田作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遗物也一点点失去价值。没有战争的时代太宰治就是普通人,没了施展他才华的地方他早已孤寂得要死去。




据说自杀未遂的人会化作白鹭飞向水边。可是名叫太宰治的白鹭早已被织田作之助折去了双翼,他再也得不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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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好喜欢。




他不会忘记织田作之助举起这把枪的那个夜晚,风如落魄孩童从他们衣摆处匆匆经过。织田举枪的姿势很标准,可他连保险栓都没有拉开,独独太宰治看到了他枪上的花体英文,藤蔓般把金属牢牢包裹。




于是,他歪头笑着:“织田作这样是打不过他们的。”而对方只是点头,大概知道这句话并不是表面上的意思。他一边解决敌人一边有意无意地护着太宰,侧过身去又能瞥见对方在敌对组织围困下,轻松躲避攻击的身影。十五分钟之后,他们已经坐在熟悉的酒吧,争论太宰到底能不能喝酒这个问题了。



太宰喝得有些醉,黏在他身边一个劲打转,说着我最喜欢你了呀织田作。织田伸手托着对方,揉揉那过于服帖的头发。他没料到太宰会直接打掉自己的手,踮起脚尖揉了回去。那个孩子问他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发丝怎么如此顺滑,顺滑的织田作超级可爱。




他想自己还记得什么呢?织田离去之后他再次离家出走,跑到一个电话亭里,想拨号却又不知道打给谁。算了吧算了吧,于是他拨通了织田的号码。




三年前他也干过同样的事。他小心翼翼地举起电话贴上耳朵,等着那嘟嘟声变为熟悉的问安。他说,我的手机进水啦,电话卡也欠费,绷带用完来不及买,家里蟹肉罐头堆成一堆,我要离家出走,去不会有人知道我记住我的地方。




但在此之前,我要打个电话给你。



我要通知你一下,不管你听不听得见我的声音。







太宰第一次遇到有特殊异能的男人的那天,横滨下起了大雨,雨水像是要冲刷走世间所有尘埃,而后滴入太宰的右眼——他的右眼,有一朵断头花。




他曾用指甲触碰过这朵花,椿于苦难处生根发芽,牢牢占据他曾用绷带遮住的眼睛。他二十多年无用的生命,最终变成一朵花的养料,硌得右眼阵阵发疼。




可就是这疼痛,让他回忆起好多好多关于织田作的事情,他回忆起他们一起走在横滨的街道上,他在前面,织田作之助在后面,就好像自己一转头就能看到对方。那样的夜晚是多么安静啊,月亮如一盏灯,简单若一只指环,每一次哈气都会化成一片薄薄的霜。然后,然后织田握住他的手,把他的大衣拢得更紧些,更紧些,似乎这样两个人都不会感到寒冷,似乎这样他们才成为真正相依偎的人,躺在对方口袋说要做一个长久的梦。




——要做一个长久的梦呢,那梦里会有你吗?你说话呀,再不说话我就要离开你啦。打破沉寂的往往是他,他太难忍受这种安静了。手与手交叠间,他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要往风的另一边走去。而风把织田作之助名字带到他身边,他的发丝被吹起,随后便有人把那头发轻轻揽到鬓角之后。




他曾是那么渴求死亡,但在躺入实验室时,细碎的光撒在他肩膀上,那朵被绷带掩盖的花也跟着光束轻轻摇曳。他突然觉得自己正经历一个不可思议的再生,重新回到这世上,像被无限祝福着的生命一样缓缓长大,期待着有一天能把自己送给一个人。




等到那个人出现的时候,他将以对方的名字呼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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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刀相报何时了,刀完武侦刀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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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空间。偶尔传来其他灵魂的低语。


他一路向前方走着。在这里,有很多的灵魂在蹲着,坐着,甚至是趴着,盯着自己脚底下的世界。


转了不知多少圈,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


他微笑着走上前,努力地向往常一样,并排坐在他的身边。


瞥到径直坐到自己身边的人,织田作浑身颤了一下。随后又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继续看着自己的脚下。


“好久不见了呢。”宰开口打招呼道。


“嗯。”一旁的人只是淡淡的回应道。眼神却再也不曾移动过。


宰凑上前去看了看,另一个世界的他正坐在那个他很熟悉的墓碑后头,仰着头看着这里。仿佛是在和他们对视一样。


“……真是的,怎么又跑到你那里去了啊。‘我’真是的……”看到这个情景,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没事,我还挺喜欢他这样的。”一旁的织田作摆了摆手,示意无所谓。


随后两人一直静静的看着。看着那个世界的宰一直在那里坐到夕阳西沉,然后又一个人静静的走开。


“……真好呢。”宰感慨道。“至少‘我’走出来了。”


“看上去是这样。”身旁的人附和道。


“活的也很精神呢。”


“又要不吃晚饭跑去喝酒。”看到那个人走的路线目的地仍然是熟悉的酒吧,织田作无奈的扶额。


“嘛嘛,喝酒而已,放过‘我’嘛。”宰笑着摆了摆手。


“对他不好。今晚又要胃疼躺上好一会。”织田作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收回了手。


“这都能知道?呜哇你还真是比我还了解‘我’啊……”知道了这个事的宰还是吃了一惊。
“嗯。”轻微的回应后,便继续沉默着。


不再凑过去看人家的世界,宰正过身来,盯着属于自己的脚下。


那里的织田作,正伏在属于自己的桌前静静的写着小说。


“看来今晚也要熬夜了啊,织田作。”单手托着下巴,宰一脸开心的看着脚下的风景。


“嗯?”有些没反应过来,身旁的人下意识的回了下头。


然后看到了那样的景色。


“不是靠海的房子有点可惜呢……”没察觉到身边的人的小动作,他一个人继续自言自语着。


“……我在写小说的……世界…吗?”


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你在写小说的世界。”带着些许自豪,宰开心的宣布道。


“…真想看看啊,我写的小说。”一旁的织田作点了点头。


“大卖的时候我自己都没排到呢,还是靠属下帮我一起排队才买到的唉。”


“……这样啊。”半信半疑的听着宰的话,织田作有点贪婪的继续看着宰的脚下。


“这可是你唯一活着写小说的结局哦?被我打出来了!了不起吧?”坐直身体,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人。


“…真是了不起呢。”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


“是吧?”宰耸了耸肩,”可是‘你’却一点都不领情,明明人家好不容易打出来的结局,还被‘你’用枪顶着头唉。”


“…是吗?”织田作愣了一下。“……我杀了你?”


“不不不,我是自己跳楼的啦。”宰摆了摆手。“是我自己选择的死法呢。可惜时间不够没来得及细想,只能是那种死法了。”


“…那还真是可惜。”看到宰一脸失落的表情,他忍不住安慰道。


宰却没怎么在意。一直盯着脚下。


下面的织田作貌似有些烦躁。在稿纸上写了一会划了一会,最终放下了手头的笔。反而从身旁拿出了一个本子,开始在本子上写些什么。


“织田作,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宰摸着下巴,问身边的人道。


“……估计是我的记事本。”


“唔……好在意啊…我可以看吗?”


“……请便。”


凑近了一点,勉强能够看清本子上的字。


“……”


“看得清吗?”思来想去还是很在意。


“嗯,有点看不清。”他冲着他笑了笑。“你知道他写的是什么吗?”


“…抱歉,我不是他,我也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嗯。我明白了。”说完再次盯着脚下。


很久很久,两个人默默的看着属于自己的世界。


“宰。可以这么叫你吗?”身旁的人突然发问道。


“嗯。可以哦。“


“如果是宰的话。会对这样的世界感到满意吗。”他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为什么这么想?”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没有反应过来。


“或者,对你来说,那样的世界,是你想要的吗。”


“……”


“在你之前,也有很多的‘宰’,来这里坐下。”见身旁的人没有反应,织田作开口解释到。“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微笑。至少来找我的‘宰’们,都是这样的。”


“但是,他们看着他们脚下的世界的时候,似乎都在对比着什么。”


“你很特别。因为你看着那个世界的眼神不同。”


“所以我想问问你。”


“对你来说,对‘宰’来说,到底在找着什么呢。”


“你觉得,你脚下的世界,会是他想要的吗。“


“……”


“织田作。”想了半天,宰回应道。


“果然。只要是织田作的话,都不会让我无聊呢。”


“织田作又是怎么想的呢。”


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人怎么会有满足的时候啊。”


指尖一划。指向织田作的脚下。


“那也是个不知道满足的笨蛋啊。”这个人这么说道。


映像里的人只身啜着酒。不时望向一旁的半杯酒。


“失去不一定能得到,但是得到必定是会要失去些什么的,不是吗。”


宰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你还要在这里等着吗。”


“嗯。我要等他。”


“那说不定要很久呢。”


“那样更好。“


他苦笑。“如果他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说不定这样更不好呢。”


“……”


“那么,其他的我,又去哪里了呢?”


他站起身来,环顾着四周。


“不知道。”他简单的回答道。


“不知道…吗?”他歪了歪嘴。


“在


“真好。”


不知是谁说的话语在虚无中飘荡。


另一头的人放下了钢笔。


另一头的人放下了酒杯。


今天的天气也是异常的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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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侦和if宰轮番和织田在各种场合花式虐恋后,千贺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这大刀循环,在群上宣布要将大刀变大麻




p9





p10



神圣而污秽,热闹而孤寂,阴谋诡谲而妙趣横生,这是横滨的黑夜。


而港口黑手党办公楼的最顶层,是管理这些魑魅魍魉的最终端。


此刻,鸦雀无声。


森鸥外紧扣双手,紧锁双眉,正努力地调整着不平稳的呼吸。自他接手港口黑手党以来,还从未发生过性质这般恶劣的事情。他轻咳了一声,被自己颤抖的尾音惊得愣住。


不能自乱阵脚。森鸥外抬眼望了望窗外,那是他用甘冽的鲜血和生蛆的尸体创造出的秩序。


“坂口君,你来了。”


事实上安吾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可首领的状态让他选择了不去惊扰。


“是的,请问首领有何吩咐?”


“这恐怕是港口黑手党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情报失窃。”


安吾皱了皱眉头——他作为组织的情报员,却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这个敌人怕是很棘手了。


“首领,能否告知……”


“我需要你,找到偷盗的人,并施与黑手党的报复。”森鸥外看向安吾,语气严肃,甚至有些从未有过的激动,“以牙还牙……不,还要给与更多颜色才行。”


安吾越发紧张。在他的印象里,首领面临大敌时,也从未出现过如此惊慌失措的情况。


“明白,首领。”他在说出这句话时,已经做好了将性命交付出去的准备。


“三天……三天,港口黑手党要宣告对黑暗的主权。啊,这里是银之神谕。”


安吾接过那张镶嵌着银箔的越前和纸,觉得有千斤重,头皮也开始发麻了。


“是,首领。那么,丢失的情报是……”


“是那件东西。”森鸥外看向安吾眼眸深处。


“诶?”


“是爱丽丝唯一夸奖过帅气的straygods限量版竖领深色长款风衣。”


 




太宰被呛得涨红了脸。他出于生理本能反应不断地咳嗽着,不知是笑得还是咳得,眼角流下泪来。织田无奈地拍着太宰的脊背,并像对孩子那样轻轻地为他拭去眼泪。


“喝点水吧。”织田要了一杯温水,看着太宰的脸色变好一点,转而去收拾喷洒到桌面上的蒸馏酒。


“所以,首领特意传唤安吾只是为了找到一件大衣?啊哈……不行,能再给我一杯水吗?”太宰笑得没有了力气,索性瘫软到了桌子上。


“我是不是不应该说出来。”安吾扶着额头,疲惫地闭上眼睛,“不管怎么说,首领可是把这当作是核心情报啊……”


“你确实不应该说的。”织田看着仍在窃笑的太宰,忧心忡忡。


“说不定那风衣上有绣着港口黑手党办公楼的详细示意图呢。啊织田作,我笑得……笑得要喘不上气了呼。”太宰好容易褪去潮红的脸颊又开始泛红了。


“织田作先生,太宰君今天这副模样,都是被您惯出来的。”安吾的语气明显有些急躁。


“是这样吗?”织田正在拍着太宰帮他顺气,听到这样的评价陷入了沉思。


“安吾你倒是想想怎么办啦。”太宰做了几个深呼吸,情绪终于恢复了正常,“说不定是首领贵人多忘事,放在了奇怪的地方……比如抽水马桶的水箱里之类的。”


这回换到安吾呛咳了一下。


“还真是神通广大的太宰……”安吾眯起眼睛看着事不关己的太宰,“首领确实在几天前于抽水马桶的水箱里发现了一条被剪成流苏的黑色西裤。”


“诶竟然那么快就发现了……”太宰小声嘀咕着,估计也只有织田听到了。


“剪成流苏……这是在威胁首领吗?”织田单纯地表明了自己的疑问。


“看起来的确是这样。不过听说爱丽丝很喜欢改造后的西裤,于是首领也没再追究了。”安吾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酒,几乎是将酒杯砸在桌面上的,“最后也发现那只是个恶作剧——有创意却让人胆寒的恶作剧啊。”


安吾没有听到太宰的一声冷笑。


太宰倒是注意到了织田的不自在。


“这可是安吾的工作,我们非专业人士就不要掺和了吧。”太宰嘟着嘴道,“好不容易下了班来喝酒,不要把时间都放在工作上啦!说起来,我研发的硬豆腐的硬度又上了一个等级,吃起来也更美味了,织田作什么时候去我那里尝一下嘛。”


“好啊,我最近倒是没什么事。安吾一起来吗?”


“安吾工作太辛苦啦,没有时间来的……是不是,安吾?”太宰一把抱住织田的一只胳膊,带着敌意地看着安吾。


安吾扭过头去:“老板,能再给我拿一杯酒吗?”




 


“太宰,蟹肉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织田看着面前四个空的蟹肉罐头,对依旧埋头享受的太宰劝说着。安吾第二杯酒刚喝了一口就昏昏欲睡,实在撑不过就先行告辞了——他在酒吧里绕了五个半圈撞上门框两次才走了出去。


“织田作,辣椒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太宰含着蟹肉故作严肃地学着织田的语气。


“说真的,太宰。”织田拒绝了老板推上来的两个蟹肉罐头,“我们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安吾做这样艰难的工作真的好吗?”


“放心吧,他可是‘知晓黑手党一切之人’,他的脑袋里可没有成堆的蛞蝓。”


“可是……”织田略微思考了一下,“这样一来……”


“哎呀没事的啦,”太宰突然捂着肚子,“反正都已经毁掉了,森先生不会介意的……啊有点不妙,是不是下午喝了稀释洗涤剂的缘故……”


织田看着太宰冲向厕所,还是觉得这样捉弄首领有些不妥。


嗯,可能自己太不了解干部和首领的相处模式了。织田想。还是老老实实做好底层人员的本分吧。


明天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去太宰家吃硬豆腐吧。


 




恶作剧的人是谁简直是显而易见。


安吾的头疼得要炸裂开。他身体沉得躺在床上都无法翻个身。


他有的时候很怀疑太宰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朋友。同样,他也对这位最年轻干部与首领的相处模式满腹疑惑。


首领不可能不知道谁是罪魁祸首。


那派他去做什么?安吾觉得这恶作剧最终整蛊的好像是他自己。


安吾看了眼表——已经是下午了吗?


他决定冲个凉就去找太宰。


并遵从首领的指示,以牙还牙……不,还要给予更多颜色。


 




“怎么样?”太宰绷直了身子,仔细注视着织田每一处面部表情的变化,皱着眉头,神色紧张。


织田将含在嘴里的豆腐片用力咬了一口,他感觉豆腐片被他咬出了一点痕迹,于是他继续努力了一把。


咬开了。嗯,还挺香的。


“真的不错。”织田一边费劲地咬着一边说,“就是吃着有些累人了。”


太宰放松下来,仿佛受到了全世界最权威的夸赞:“毕竟是把我的额角磕出一大条口子的新品呀。”


织田停止了咀嚼。


“你又受伤了。”


太宰发现了语气的变化,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后带上一抹笑意。


“织田作要多陪陪我嘛,这样我就不会无聊到去撞豆腐了啊……”


“治。”


“……?”太宰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毫无玩笑意味的织田,嘴角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只有你活着,我才能一直陪着你。”


 




安吾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太宰的公寓门口。他做好了暴力卸门的准备。


可当他一拳砸在门上时,门猛地开了,安吾毫无准备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太宰从来不关门的吗……”安吾把咬碎的字恶狠狠地吐出来,“太宰你个混蛋!”


后面那句话在安吾听到浴室里传出来的声音后被安吾咽回到了肚子里——


“啊啊啊不……等……织田作……慢呃啊……”


“弄疼你了吗?”


“嗯呃啊!织田……作……”


“这样会好一点吗……”


“嗯……啊不要……那个位置嗯……啊!”


“稍微忍着点,好吗……马上就……”


安吾僵硬地转了转头,对着浴室门口一大堆衣物石化了一会。


直到他想起来黑手党的约法三章的最后一条——受到攻击必要加倍奉还,他才记起此行的目的,并且对自己才是恶作剧的受害者深信不疑。


于是他没有做任何思考,抱着门口那一堆衣物拔腿就跑。


包括内裤。







.......


出现了,狗粮受害者安吾





p11



p12





在经过千贺的神转折后,两人的甜蜜度开始逐步上升,从友人到恋人,从人类变兽耳,让人产生了他们已经结婚的美好错觉


请你们务必继续下去!!




p13



你醒来了。可是你眼前什么都没有------没有座椅。没有桌子。没有窗户。没有你印象里房间里拥有的一切东西。你眨了眨眼睛。这里大概是没有光。你向上方伸了伸手。似乎能摸到顶。


 


你知道你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你得出去。或者干脆死在这里。你躺了一会儿,平静地呼吸。你想死在这里其实也不错,尤其是全身都是绷带说不定发现的人会以为这是一只腐坏的木乃伊。但是饿死过去大约是不会好受的。于是你想你还是要随便努力努力看能不能出去。


 


你闭上眼睛,四处探了探。你发现你的头顶方向摸上去是一块木板。于是你一拳砸碎了它;尽管这让你觉得你的拳头可能也坏了一点儿。你稍微有点儿怀念芥川的罗生门或者敦的月下兽,但是你想还是不要叫他们看到现在的情况比较好些。


 


木板后面不远处有一扇透明的玻璃。玻璃后面还有些什么,但你不知道。沿着你身体方向的空间稍微大了一点,尽管依旧是个狭小的地方。有一点儿光照了进来。你仰头看了看那光照的方向。似乎看见了有点儿熟悉的图像。


 


那是一双手套。你觉得你曾经在哪儿见过他们。


 


这是您眼中所见的世界吗


 


太宰治觉得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儿。




不知道究竟有多久了。他盯着那双手套的图像。他觉得他们应当是湖蓝色的。可是大概是这层玻璃有偏光,现在他们看上去并不是。他们毛茸茸的,看着像来自冬天的记忆。


 


你伸手够了够玻璃。他们不远,而且凉凉的。如果是夏天,也许会令人感到无比舒适也说不定。不过你现在很冷。你不确定周围的气温,但是绝对不可能有10摄氏度。有时候你会怀疑,自己最终会冻死在这里。


 


但是现在你的眼前是一块玻璃。你知道自己可以砸碎它,于是就这样做了。现在,他们变成了一堆玻璃片。如果要继续往前,他们一定会割伤你。视野倒是大了些,除了那双手套,你看见了一只熟悉的砂锅。还有一点儿颜色像极了砂锅的衣料角落。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太宰听到自己脑子有声音叫嚣着。来吧,闭上眼睛。不要再往前了。你不需要割伤自己。你看看你的手。再瞧瞧你的心。你不想往前。就在这儿呆着吧!实现你那么久的梦想。


 


能看见光的面积似乎更大了一些。也许前面就是出口。你感到你的大脑在努力地分析。光源是从地上来的?这不好说。但是确实看上去是从上面。你推着自己往前走。因为穿着衣服,实际上割伤倒是不怎么严重;当然,手是没有办法的。你已经能够看到鲜血了。这是件好事,说明光亮比之前好些;或者是你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你并不介意。怎样都好了。不过你确实很想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地下嘛?还是太平间的梦境里。


 


你才不想离开这儿。这是你一直追求的地方。这里什么糟糕的事情都没有。安安静静,冷冷清清。这里当然没有什么人类。可是你什么时候竟然需要起人类来了?


 


沙锅里的东西一定不赖。你美美地想着。也许只要出去了,就能吃上那锅里的餐点。在好几年前…….具体几年已经忘记了,而且你并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浪费了多少时间但总之,早好几年前,你觉得自己吃过那锅里的料理。大约是咖喱?你回忆着。总之不是什么特别神奇的东西。但是就是非常地好吃。


 


织田作。你想起了这个名字,还有那个名字所代表的红发青年。织田作会做饭。你记得你当时就觉得这挺神奇的,虽然仔细想想这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想起了那个人喜欢吃咖喱。你想,这可能就是你的记忆里那砂锅中总是有的好吃的东西。


 


织田作?那是谁,他早就死了,因为你判断出了问题。太宰知道自己的大脑不会放弃告诉他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即使现在他只想停留在梦境里。他的大脑可不想管这一点。他觉得自己能看见那把指向织田作的枪。还有织田作手上那把。砰地一声,两把枪都响了。于是织田作倒在了和他的头发一样鲜红的一堆液体里,变成了叫不醒的睡美人。




那是你造成的。织田作已经不存在了,而你也没有什么继续存在的价值。当然他是希望你存在的;但是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听话。他希望又怎么样呢,说得好像他还能看到一样。不,已经没什么了。你没有必要存在,他也看不到你。你不必要出去,你不需要伤害自己。你可以选择…….


 


你还在向前,虽然你的手已经开始疼了。但是这倒是不要紧。你知道这样痛觉的存在其实是生命的证明。你想,自己总得要走得再近一点儿。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觉得自己想看一看那双手的主人的脸。


 


不过现在看到的是尾巴。狐狸一样的,毛茸茸的尾巴。你向前走了一点儿,所以视角变得更大了。你想伸手去摸摸那尾巴。但是,眼前突然出现了万华镜。每一片镜片前面似乎都是一条尾巴。


 


棕红色的尾巴占据了越来越大的空间。大约是光的缘故,它们渐渐包围了你。这是一件挺奇妙的事情,尤其是看着身边似乎一点一点儿形成互相映照的镜片。你知道这仅仅是幻觉。不管是哪儿,都不会有这样快速形成的破碎玻璃。那些毛茸茸的尾巴一点一点儿形成了屏障。光暗了下去。你知道最终会变成漆黑的一片。


 


闭上你的眼睛。你并不会感受到痛苦。没多久的事情。你难得的来到了这里,什么都不用做就好了。放轻松,安静地呼吸……如果你足够冷静,你会知道这里舒舒服服的。饿着也没什么。疼着也不要紧。你知道的,在这样的温度下没多久你就不会感到难受了。


 


你伸手够了够顶。不知道算不算一件好事,你没能够到。于是你知道你可以坐起来了。你用右手撑着冷嗖嗖的地面,靠在了那些逐步包围的镜面上。在彻底被黑暗包裹之前,你伸手推了推头顶的镜面。于是他们消退了下去,一点一点的。你看到柔和的光晕再次笼罩着整个洞穴。然后,细碎的玻璃汇聚于一处,一点一点融合。现在只能看到一个尾巴了。毛茸茸的,棕红色的狐狸的尾巴。你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头顶的那一部分消失了,留下了一整个人的空当。你抬头看了看,那位红发的年轻人长了一对耳朵。毛茸茸的,棕红色的。是狐狸的耳朵。


 


你认识那位年轻人。至少你这么觉得。你知道他应当叫做织田作,尽管他不应当是这个年龄。不过也许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毕竟从理论上说,这个人早就不存在了才对。


 


因为你的判断是错误的。所以他早就不再存在。并不存在的人类也就没有什么适合的年龄。


 


你意识到那位红发的年轻人并没有看向你。他的尾巴一甩一甩的,他的耳朵也前后摆动着。你觉得如果这是一只狐狸他一定是在表达自己的开心。画面在一点一点的连起来。你看到他带着漂亮的手套,怀里抱着砂锅,笑眯眯地隔着你看向你背后的什么东西。


 


你回过头来。回应着他的目光的依然是你------至少长得像是一个太宰治的样子。他有一双猫咪的耳朵,眼睛里闪烁着星光。他有一条瘦长光滑的尾巴。到处都绑着绷带,就好像是你小时候的样子。


 


你所在的世界是某种“真实”的投影。你记得你在哪里看到过这一点,并且对此深信不疑。家里养育的小猫可以在山洞里只剩下一只头颅。淘气可爱的兔子也可以有人类的形状。爱丽丝漫游的可以是梦境也可以是镜子的另一面。苏菲可以成长在书里,有些地方蓝鲸有着能够使人复明的黑珍珠一样的眼睛。不过你并不是活在故事里。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人能看见你。所以你绝对的自由;但同时也不能证明你自己的存在。


 


你想你也没有那么在意。你看见那个长着猫耳朵的你开心地问东问西。你听不见他的声音,但你知道他一定在期待着那个红发青年的手艺。你觉得你已经不在一个洞穴之中。你漂浮在故事的上空。在这个故事里,一张梯形的餐桌摆放在你之前的位置上,桌上还长着四颗小小的多肉植物。你不知道它们为什么在这里。你听不见任何声音。但你觉得你知道这是一个足够幸福的环境。


 


你应当回去。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哪怕留在洞穴里都要好得多。你并不能吃上这里的食物。你甚至接触不了它们。在这里不存在的其实是你。


 


你看见那张桌子在一点一点碎成碎片。然后那陈放着美味食品的砂锅也是。红发的青年人的皮肤像是老旧的墙纸,一点一点儿剥离下来。先是手,然后是头发。衣服,脸。这个世界旋转着被收藏进宇宙的某一个点里。你蹲下来,那位红发的青年人留下了他的深色玻璃珠一般的眼睛。


 


你看见那个长这猫咪耳朵的你站在你的侧面。他笑眯眯地,就好像没有看见面前发生的一切。终于,你看见从绷带开始他也变成一块块碎片。碎片被光照射着,成了七彩的样子。他就这么融进了空气里,就好像镜子碎了一地。但是地上什么都没有。世界开始闭合,光芒淡了下去。你觉得很饿,但是又很开心。你感到空间一点点儿缩小了下去,直到你再也没有伸直手和双腿的权利。你希望它可不能再这么缩小下去了。要是被挤成一团肉泥,一定难看的要死,而且很疼。


 


比那个时候留了满地的血的织田作还要更疼。


 


还好这个空间,没有再继续了。你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那里,脑子里是那只漂亮的砂锅,和砂锅里的美味菜肴。你的手里还攥着那只玻璃珠一般的眼睛。你想,那几乎就是一颗玻璃珠了。硬硬的,凉凉的,半透明。


 


已经没有任何光存在了。这里非常的黑,不过并不令人担心。而且还很冷,就像在冰箱里似的。你想,也许真的是冰箱。有什么人把你装到了保鲜盒里,然后塞进了冷冻室。现在你的血液快要凝固了。你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没什么不好的。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世界在哪里。


 


你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睁开了眼睛。你看到了光。有人打开了冷冻室的门,正在用锤子破坏装着你的保鲜盒。


 


你打了个哈欠,试着动了动已经基本定型没法移动的手臂和脖子。你抬头看了看。一位红发的青年正穿着围裙,认真地盯着你。


 


他的手上有一只砂锅。你听到他说,今天的晚餐是蟹肉拌饭。


 


那位青年的脚下没有一点儿影子。







上帝有怜悯之心,而我没有


啥美好生活,全都是泡沫,一戳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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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左耳进右耳出,一直盯着对方空荡荡的脚边,思绪随着从沙锅飘出的香味慢慢飞上半空中。


 


这时在你面前的织田作到底是虚像还是有血有肉的人?难道他也是投影的一部分吗?你伸出手试图抚摸他持着砂锅的手,那熟悉的体温瞬间有如失而复得一般地慢慢浮现在你和他的体内明明这种来自神经和记忆的触感对于这时的你几近不再存在为何还是能够将这本应该是投影的身影转换成现实?


 


Je me souviens que tu avais été mort mais pourquoi tupeux me dire quand même comme si nous étions vivants ? Je me souviens de toncorps froid sous le soleil couchant telle une statue sans epitaph, je voyaistes yeux fermant devant moi, je voyais tes doigts prenant la cigaretteallumée...(你不是已经死去了吗?为何你还能像是你我都活着一样地和我说话?当时你的身躯在夕阳之下那么冰冷,好似一具没有刻上墓志铭的雕像,你的双眼在我面前紧紧闭着,你的手指还夹着那根被点燃的烟……)


 


那几句在喉间沉积许久的话语终究无法吐露而出。很明显这个世界片段无法让你自由表达任何你想要表达的,你的言行乃至全身和灵魂都化为了提线木偶的每个关节而控制它们的人你却无法看清——你猜想那个控制者就是你自己,你想让那个自己显现在你面前與其对峙却发现这个记忆片段其实是个六面都处于封闭状态、巨大的立方体——这里唯一的门被锁住了而你手里没有钥匙也没有能够开锁的任何工具。更何况你的体型在这里显得格外渺小,在这里的你看起来虚弱无比……


 


滚烫的汤料发出的“啵啵”声响不断干扰你的注意力,煮熟的蟹肉香味在这个暖色的空间里是如此诱人,但你却完全无法感受出任何饥饿感,你的胃、舌尖和感官似乎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具体到底为何你根本说不出口——


 


Je n'ai pas faim. 


 


一句短短的话语在你的耳边犹如涟漪一般回荡着,你十分确信那是你的声音,是从潜意识深处飘荡的微弱的声音。


 


尽管先前感受到的织田作的体温从你的指尖蔓延直至心脏,加上时间和越来越多的热气使你身上的霜和冰都早早褪去,你依然是这里唯一看起来冷冰冰的那一个。这又是为何?曾几何时与织田作共同生活的记忆到底有没有存在于你的过去?换言之这一切在诡异的时间点忽然摊开在你面前只是为了证明如此这般的“过去”实际上只是个天大的笑话?


 


这时你发现自己浑身不再如同一开始那样僵硬,接着你浑身的血液忽的冰凉了起来——


 


Non, ce n'est pas ce que je voulais vraiment!(不,这不是我所真正想要的!)


 


你大声嘶吼,但你的声音终究是沙哑的,你和他之间形成了无形的屏障:放弃吧,你说的每一句话他是不会听到的,哪怕原先的你十分强大以至于可以将一群人瞬间转化为一滩无机物,你也无法阻挡这个充斥着错误的世界所发生的事件乃至价值观重重将你击倒在地,你现在毫无反抗的余地。


 


接着织田作持着筷子,不紧不慢地将你夹起放进滚烫的砂锅——


 


※※※


 


你又醒了。


 


你被一片黑色的浓雾包围,原本禁锢着你全身的保鲜盒、那个放着一大碗拌饭汤料的砂锅都不复存在,你试着坐起来的那一瞬间雾也跟着慢慢消散,此刻你的目光又被什么东西吸引——


 


一把刀子、一个差不多手掌大小的深蓝色立方体、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你敌不过好奇心的驱使打开了纸条,上面写着三行字:


 


There will be blood. 


The past is never dead, it’s not even past. 


Face your corrupted soul…


 


字明显是用老式钢笔写出来的,看起来有几分年代感,尽管如此字迹又令你似曾相识却马上又被一股陌生感填满。随性又带着一点细腻的运笔和墨痕使你一眼便能看出这是织田作的笔记,但记忆中他从未写过英文字,换言之写英文字也算是织田作十分不擅长做的事。还有为何他会说「这里会有流血事件」、「过去从未消亡,也甚至并非过去」、甚至还让你「去面对你腐化的灵魂」?当双眼扫到最后一行字的句号时,你的瞳孔不禁缩小起来。你确实从未感觉到你的灵魂有过纯净透明的一刻,毕竟你的灵魂从出生直至现在都掺杂着混沌、鲜血、酒精、安眠药、刀子、子弹、酸液和无机物被燃烧殆尽的刺鼻味。童年时期开始你就不断探索死亡之美、艺术和它存在于世的本质,一切浮华和所谓的美丽事物映入你的眼里就只剩下一抹苍白。尝到第一次未遂并接触到黑暗世界的美妙与快乐的你一直以来都与骸骨共舞沉睡,你依赖于骸骨轻抚在你的脸庞上罕见的美好,随后你亦沉醉于对这个即将吞噬你的皮肉、神经组织、血管和器官的所谓「腐化的灵魂」——你无比心甘情愿、甚至迫不及待地去拥抱它、亲吻它,就像当初你和织田作曾经做的「那些事」一般。若是死亡也能像织田作一样让你浸泡于液体之中那该多好……


 


眼看着右手握住的那把刀,一阵轻笑从喉咙挤出,双颊上浮出一抹炙热的泛红。


 


这难道不是让我自杀的机会吗?


 


你反手握紧刀柄,在被绷带覆盖的脖间和左手脉搏处上各划出一道比又长又深的开口,鲜血从裂痕涌出并慢慢顺着手臂和脖子流淌,浸湿了绷带和白衫也滴落到了地面。几滴血珠落到深蓝色立方体上,接着瞬间被立方体吸入。你不顾因大量出血而虚弱、冰凉、沉重的手拾起立方体,从立方体内部传来海浪的拍打声与深海生物的呜鸣,你恨不得希望这个立方体和这个禁锢着你的空间一同化为深海,你恨不得你的身躯能够如同一条死去的鱼立刻沉入海底、被逐渐变高的水压和氧气匮乏的空间蹂躏你的每一寸肌肤直至肉体内的血液完全被榨光。这何尝不是最美好的一场葬礼、一次告别和一次救赎!你试图找出能够打开这个立方体的开关殊不知六面都是完全被封闭的,接着你又将依然残留着鲜血的刀子刺入立方体,很不幸地里面什么也没有,刀子被反弹出来的同时,立方体表面上的裂痕又在几秒之内闭合、完好无损。


 


一股强烈的作呕感忽然填入喉咙,但让你如此干呕的东西并非胃酸和被腐烂的酒精亦或是苹果,而是另外一张纸条,这次的纸条上只写了一行字——


 


放弃吧,这个方块可以改写你的过去、现在乃至未来。


 


你一手握着刀和两张纸条、一手托住立方体,半信半疑地拖起沉重的身躯,此刻先前的浓雾随着一阵大风刮散。


 


你才意识到你正站在一栋高楼的屋顶。你的脚尖与楼顶构成的悬崖仅差不足十厘米,仿佛下一秒你就会被风推下去。伤口依旧淌出大量血液,加上过量出血使你的太阳穴无比疼痛,耳边时常伴着耳鸣。你已经不再考虑下去,纵然从楼顶上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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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养了五个孩子的我为了凑齐七龙珠又捡了一个回家》




织田作之助,23岁,领养了五个孩子,目前是一位侦探社社员。




虽然自认为不过是个三流侦探,没有特殊技能,但深受同伴信任,今天也是跟着社里的前辈刚从池袋出差回来。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昏黄的路灯、整齐干净的街道、几家营业中的酒吧门缝传来的酒杯碰撞声,唯一不同的是在那条小巷里蜷缩的不是常常聚集在那的猫咪们,而是一个男人。



沙色的风衣染上些许鲜血,大概除了脖颈和手臂全身也缠满绷带,在织田靠近时抬头用空洞、冰冷的眼神看向他。



他手里紧紧捏着一个透出微微亮光的水蓝色方块,在织田低声询问时没有任何回答,只是沉默地注视着方块,却在织田打算报警时扯住他的衣角,张口似乎要说些甚么,却在文字滑出喉咙前便失去意识,手上紧握的方块也滚落,在落地时原本的光芒也随之消失。




他没有报警,而是蹲下身子背起了青年,方块则塞进口袋里。




后背上的重量轻的不像是一个成年男人,虽然之前领养的几个孩子都是自己从街上捡回去的,但织田也从未想过会将一个成年男子带回家。



说是成年……大概也成年不久吧。织田想到他脸上还未完全消散的少年稚气。




夜晚凉爽且略含湿气的风吹拂过,感受到身后那人轻微地寒颤,织田加快了回宿舍的脚步。







在几个小时后,太宰逐渐从黑暗的意识中清醒,鼻腔被咖喱的味道占据,像他常去的咖喱店那辛辣的香气……不,他从未去过咖喱店。



他爬起身,习惯性扫视周围环境,桌上堆积着零散的文学杂志以及一本翻阅多次而带着皱折的小说,客厅稍显冷清,但门口附近的墙上挂着许多相片框,增添了少许人气,接着他见红髮青年正将两盘咖喱放置在餐桌上。




脑海里各种杂乱的记忆交织着,酒吧昏黄的灯光、布满鲜血与黑色欲望的夜晚、酒杯相撞的清脆声响、枪击声、手上沾满的鲜血、“书”、火柴盒……他22岁、他18岁……哪一段记忆才是真实的?



太宰没有听见织田的呼唤,而是低头在风衣里摸索着,一本包裹着防水袋的自杀手册与一张空白的纸,与防水袋上被血色占满不同,白纸上什么也没有,甚至连皱折也不存在。



他盯着白纸陷入思绪中,直到织田拿着医药箱放在沙发旁的桌子上,那声轻响使他回神。




“总之先包扎下吧。”织田将干净的衣服放在旁边,“这是干净的衣服,浴室在转角那,虽然可能不太合身。”




“不先问我是谁吗?”太宰扬起了一个若隐若现、浮于表面的笑容。



“嗯……但是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织田犹豫地道。 



太宰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出声来:“阿,真是出乎预料的回答呢。”



“是吗。”织田不理解刚刚的话有什么问题,只能乾巴巴地接道。




太宰垂下眼帘,抱起衣服和医药箱,小声但真诚的道:“谢谢。”







等太宰换了衣服和绷带后,他们在餐桌上边享用还冒着热气的咖喱边开启了谈话。



“织田作之助,勉强算是侦探吧。”



“太宰治,侦探先生可以猜看看我的职业喔?呜……好辣!这里面放了熔岩吗!”



织田倒了杯水给他后,想了下道:“黑手党?”



太宰吞了几口水后笑着点头道:“不愧是侦探呢,织田作。”



从未有人这么称呼过他,织田愣了下却也没追究,只是摇头否定了称呼:“侥幸猜对而已。”




“推理出来却还是救了我吗。”太宰再次弯起不带任何情绪的笑容。



织田想起在小巷时,拉扯住他时那如同孩子迷路般茫然无措的神情。




“因为你在求救。”织田用一惯温吞的语速道。



“……是吗?”太宰一瞬间表情回归空白,过了几秒才又笑了,是自从清醒后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笑容。







吃完饭后,时间已经到了深夜,织田将沙发留给太宰,翻出家里备用的棉被给他保暖,在太宰入睡后才轻手轻脚的走回房间。




而等到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后,太宰翻出了藏在怀里的白纸与放置在桌上的蓝色方块。



“记忆方块与……‘书’吗?”



22岁的武侦社员、18岁的港黑准干部……两个记忆都是真的。



而织田作……是两个记忆的分岔点。



思绪逐渐清晰,他收起方块与白纸,回忆里鲜血沾满双手的触感挥之不去,他闭上双眼,缩进棉被里。



明天……再好好地告别吧。







雨在听完起司桑对记忆方块的解释后,点了点头,便一甩手开始另起炉灶,转头就坑了下一棒,递上一串密文,顺便买一送一附带一个加密的视频文件







解开密文输入密码


【noemnrutuoy】


得到以下视频(以下为视频部分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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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與往常一般熱鬧,即使是接近晚霞的時間,橫濱的街道上仍然能看見許多居民和旅客。


  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眼前,各自帶著不同的目的,然後通往各自的歸所,消失在太宰治的眼前。


  太宰治帶著自家幹部與被人稱為白色死神的下屬,也融入在這街景之中。


  青年淡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鳶色的眼睛裡有的只是空虛與迷茫。


  多麼地無趣。


  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彷彿令人窒息的空氣帶著一點陰鬱。


  是夢嗎?


  似乎也不是那樣。


  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某個瞬間,太宰治似乎看見了熟悉的紅色從旁邊擦身而過,跟在那人後頭的是個較為嬌小且瘦弱的身形。


  「……!」


  愣了半晌,青年回過神,那抹紅已經消失在人群中。


  即使沒有正眼看見對方,太宰治也能確信那正是自己在尋找的那人。


  「等一下!」


  「喂、太宰!你去哪裡!」


  等他發覺後,雙腳早已經不自覺地行動了起來,身後伴隨著中原中也的聲音與還沒反應過來的中島敦,後方的聲音逐漸遠去,但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即使只是一瞬間也好,讓我好好看清楚你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他第一次這樣打從心底希望某樣東西能夠在他身邊留下,縱使只有一下下也好。


太宰治用力地喘著氣,但始終追不上對方。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向目標消失的方向,接著穿越了幾條街,拐了個彎,但那裏並沒有織田的身影。


  當他追到一個巷子裡後終於因為體力耗盡而停了下來,將身子倚著牆歇息,「呼……呼……我這是……在做些什麼啊……」青年覺得有些好笑,也確實笑了出來。


  拋下腦袋裡那些混亂的思緒,太宰治四處張望了下,立刻發現了自己竟追到了Lupin酒吧的處所。微微抬起頭,便能看見由紅色、黑色與白色的濃烈色彩與線條所勾勒出的招牌時不時地閃爍著,周圍的空氣些濕冷,淡淡的霧氣為小巷添上了些神秘感。


  太宰治有些失神地走向了酒吧門口,將那扇有些陳舊的門扉打開,他其實並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能再次看見對方。昏黃的燈光映著不大的空間,他很快地找到了有著一頭紅髮的男人。


  男人坐在最熟悉不過的位置上,面前擺放著同樣熟悉的玻璃杯中盛裝著琥珀色的透明液體——即使自己其實並沒有真正和對方一起喝過酒,甚至根本沒有交談的經驗,但太宰治非常清楚,在另一個世界裡,『那三人』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明明並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但那一幕卻是那麼地、如此地鮮明。彷彿只是上一秒才剛經歷過一般,自原本的世界的自己那裏所繼承的記憶不斷不斷地在腦海中循環放映。


所以,他想盡了辦法,只為維持『在這個世界裡,那個男人仍然活著,正寫著小說』的這個事實。


  太宰治緩緩步向紅髮的男人,走到距離約一公尺的位置後停下。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又闔上了嘴,硬生生地把話吞了回去。


自己明明有很多很多事,想要和對方說,但此刻卻無法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言語。


「呀,織田……不、織田作。」當他終於開口,卻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太宰治故作鎮定的笑著,只希望對方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異狀。


就是這樣,只要和平常一樣就可以了。


他這樣告訴自己。


「嗯?」


被太宰治稱為『織田作』的紅髮男人發出了帶著些許困惑的單音,將臉轉向前者,「『織田作』……那是在叫我嗎?」


得到了這樣的回應的太宰治總覺得似乎有些奇怪,但並沒有特別在意,「沒有人這樣稱呼過你嗎?我想也是,就當是我對你的專屬稱呼也很好。」


織田作先是困惑了幾秒,接著繼續開口,「確實沒有人這樣稱呼我,一般來說都是稱呼我為『織田』……話說回來,我應該並不認識你才對,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名字?」


  「這個嘛……」青年衝著織田作笑了笑,但那張幾乎與纏在上頭的繃帶依樣慘白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笑意,男人只在對方眼底捕捉到一絲不知名的情緒,「有些原因,不過我不能說。」


太宰躊躇了半晌,然後告訴對方:「我是太宰。」


織田作點了點頭,指者一旁的空位,「坐這吧,要點什麼嗎?」


點了一杯與身旁那人相同的酒,太宰治就這麼盯著酒杯裡的透徹液體發愣,只有冰塊與玻璃杯偶爾碰撞再一起所發出的清脆聲響。


寂靜。


太安靜了。


空氣像是被凝結似的。


織田作感覺對方好像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遲遲不開口,於是,便嘗試著打破這奇異的沉默,「太宰,你是不是——」


「太好了。」


「咦?」織田作對於突如其來的發言感到錯愕與不解,不過他看見而發言的那人自己也愣住了。


太好了?


什麼事情太好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彷彿看見太宰治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黯淡的光芒,那張仍有些稚氣的臉似乎露出了像是快要哭泣的孩子的神情,當他正要確認的時候,卻又回復成那看不出真正的情緒的笑。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就這樣普通的活著,普通的聊著再普通不過的生活也沒有什麼不好。」仍然是微笑著,黑手黨的首領往某個方向看去。


三人一起拍下紀念照片的畫面在腦海裡浮現,雖然在這個世界中並不存在那樣的事,但他想,或許在真實的世界之中、在那張相片裡,似乎真的將某種東西完整地保存了下來。


「……」織田作沉默了。


青年再次揚起笑容,有些抱歉的說著,「抱歉、突然被一個不熟識的人這樣說的話,換作是我也會感到困擾的吧。」他頓了頓,「我只是,希望這樣的『普通』能夠永遠這樣保持下去而已。」


「原來如此。」織田作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對自己說,不過還是沒有打斷對方的話,就只是這樣默默地聽著。


太宰治一手把玩著玻璃杯,然後開口,「但即使這樣我還是覺得,如果做得到的話,我希望『那個人』能夠好好的將一些話,好好地傳達出去。」


即使在那個世界裡,另一個人再也沒有辦法聽見。


織田作輕輕的應了聲表示認同,「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的話,果然是要好好的告訴對方才可以的吧。」


太宰治愣了下,接著意識到了什麼。


『那個世界的自己』已經做不到了,但再這麼世界的、此時此刻的他還有機會啊。


「嗯,是的呢。」不過這樣的時機還沒有到來,因此太宰治還是選擇保持沉默。


「對了。」這次換青年提出了疑問,「應該還有個跟著你的少年吧,剛才似乎有看見的。」


雖然有許多疑問,不過織田作還是回答了太宰治,「我讓他先回去了。」


「嗯。」太宰治盯著酒杯,用很小的聲音說著,「那樣的話就好……」


織田作不太明白,只能沉默的喝了一口酒。


他們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對話,雖然大部分都是太宰治單方面的發言,像是說著想給自己吃自己做的硬豆腐、或是又做了什麼無厘頭的事情,男人只是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回覆對方。不過比起這些奇怪的談話內容,最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對方竟然知道自己得到了小說的新人賞,明明並沒有和偵探社以外的人提起過,自己的照片更是不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但就算問了也只是得到毫無意義的回應只能作罷。


織田作覺得這個青年的樣子有些奇怪,似乎對於自己非常熟識的感覺,不過今天確實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也是第一次談話。對方的樣子實在是令人印象深刻,不論是纏著繃帶的面孔還是在他身上的一種特殊的氣息,如果見過一次,織田作有把握自己絕對不會忘記。


手機的鈴聲響了,並不是織田作的,而是屬於另一人的,太宰治看了看螢幕上的來電人,果斷關閉通話。


「不接嗎?」織田作問了對方,青年只是搖搖頭。


「因為會很吵,接了之後會很麻煩。」他頓了下,「但是不接也會很麻煩,所以我可能必須回去了。」


「女朋友嗎?」織田作也只能想到這樣的結論。


太宰先是一愣,然後噗哧地笑了出來,「啊啊不是的,比起那種身份,那傢伙不如說是老媽的存在。」


經過了對方的說明,織田作是越發地不明白。


「我得走了。」


「是嗎。」


「嗯、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太宰治說。


「什麼事?」


「……我還有機會,在這裡遇見你嗎?只是像這樣普通的聊天就好。」


「……可以。」男人覺得很奇怪,不過還是答應了,畢竟對方看起來就是一副即使自己沒有答應,還是會跑到這裡來找人的模樣。


太宰治的臉上輕輕地勾起了一點弧度,「謝謝,那麼我也該回去了。」


「再見。」


「嗯、再見。」


織田作目送對方離開,接著將最後一點酒喝下。


——隔了幾日,織田作在任務結束後剛回到住處,立刻接到了一通來自某個理想主義者的來電,說是有人指名要找自己。


男人困惑地從住所走向偵探社,心想著究竟會有誰會特地指名自己,畢竟這種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來求助於偵探社的顧客幾乎都是來拜託姓江戶川的偵探,自己則是接一些小小的委託。


他推開武裝偵探社的大門後,就看見方才剛通話完的對象一臉怨恨的將視線投向自己。


「繼那些老婦人之後,是一個奇怪的男人嗎?」


織田作不太明白國木田的意思,不過他能感覺到對方似乎非常頭痛,說得準確一些應該是已經遊走在暴走邊緣,一觸即發的狀態。


而問題的答案,在看見了一個身上纏有許多繃帶的男人的那瞬間便揭曉。


「呀——好久不見,我最後還是決定來這裡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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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转 刀 势


在?为何连续迫害首领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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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首领宰连续被织田的枪堵了4棒后,剧情在飞喵手里终于出现了转机


她用一个gif给了这对峙的僵局一个意外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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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直接连织田人都没了惊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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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亘古星辰,那是旷世梦境,那是最盛大的篝火,那是不可改变的过去和不可逃避的未来。




  谁的,梦境?


 


  今天你所看到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平常繁华的街道,平常温暖的冬日,平常热闹的酒吧,还有平常的你。


  我蜷缩在你注意不到的角落里看着你,哪怕做一个可耻的偷窥者也好呢,只想再看看你,记录你每一个寻常表情。


  这是不被承认的、悖德的爱情,所以只能抑制,在深夜独自舔舐伤口,然后沉默的注视着回忆翻到了悲剧的终章。




 


※※※


  这个世界不正常。




  他在意的、心爱的,哪怕是用枪指着他也没能让他有丝毫不满的人,那个人,在他眼前毫无预兆的虚化成一团抽象的雾。


  他的手穿透了“他”。


  恐惧,没来由的恐惧,犹如当头一棒,他睁大眼睛,心脏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仿佛坠入深海,冰冷摧残着绝望的灵魂。


  他拼命的,从每一处骨髓,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中挤出最后一点力气,才没有脱力的跪下去,倚靠着桌子大口喘气。 


  冷静?没法冷静!一直紧绷的神经似乎拉到了极致,一个细微的振动都能摧毁它。


 




※※※


  死亡,还是是彻底消失,哪个更令人恐惧?


  太宰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因为恐惧来源于未知,而死亡,并不是全未知的。


  消失,意味着他再也无法掌控,那么他拼了命也要构建的“乌托邦”还有什么意义呢?


 


  哪怕做一个旁观者也不行吗?


 


  


※※※


  那一点浅薄的雾气也消散了,酒吧里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仿佛一个活人的消失于他们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玩笑。


  空气中似有轻香,明黄色的花瓣散落了他一肩,周围人终于注意到这边,看着站在花雨中央的俊美青年,不约而同的笑了,有人还轻佻的吹起了口哨——无知的人们以为这是一场浪漫的告白。


  唯有站在视线焦点的主角笑不出来。


  黄玫瑰花语,已逝的爱。


 


  这是一场盛大的告别。


 


※※※


 


  他踉踉跄跄的走出酒吧,浑噩的大脑停止了运转,手脚冰凉无知无觉,机械的迈步带他走向不知名的地方。


  是这个世界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


  大楼直冲云霄,高度惊人的哪怕看一眼也令人头晕目眩,他虚虚的站在顶楼的边缘,像是在远眺。


  远方,是一片虚无的幻境,曜日陨落在地平线上,于是,盘旋在头顶的黑暗见缝插针的侵吞了一切。


  哀默大于心死,崩溃到极致,但他命不该绝于此地,不该这么草率。可他别无选择,也不容他犹豫,尖锐的凉意仿佛切开了他的皮肉,冻结了他的血管,也彻底控制了他的身体,他如同一只断线的纸鸢,轻盈却又执着的坠入深渊。


  有风拂过,死亡的气息环绕鼻腔,他像溺水的人一般张大嘴呼吸着。


  有力量将他推进死亡的怀抱,在他不慎落入短暂的恍惚中趁虚而入。


  他听到自己徒劳的张嘴,似是在尖叫,撕心裂肺,亦或者,那是无声呐喊,强烈的情绪飞速上升至填满整个胸膛,拥堵在一起让他几乎窒息,他的喉咙里是压抑的呜咽,但眼眶却是干涩的。


  但这仿佛也是解脱,一切长久以来压抑在灵魂深处的犹豫、悖德、痛苦,还有他曾经不敢承认的爱意,都融化在残酷的死亡中。


  神降下了惩处,却也网开一面。


  他没有感到应到来的疼痛,他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  


  如若终有一天,你爱上了一个人,你们有着相同的性别,不同的信仰。


  那是罪吗?他无意犯下,但甘愿受罚。


 


※※※


  “老师……”


  谁…… 


  “老师?老师?!”


  好吵……


  “太宰老师!”


  他猛的睁开眼睛,一把握住摇晃自己肩膀的人的手。


  把自己快摇晕了的罪魁祸首无辜的看着他,两人沉默相对片刻,太宰骤然醒来,有些涣散的瞳孔这才缓缓聚焦,竟发现眼前这人他认识。


  中岛敦,前后两世,他都是自己的手下。


  想起刚才模模糊糊听到的称呼,太宰皱眉问道:“你叫我什么?”


  “太宰老师啊,”中岛敦莫名其妙,“是您要求我在今天的十八点整叫醒您,叫不醒摇也要摇醒。”


  中岛敦说罢将旁边柜子上的电子闹钟拿过来指给他看:“喏,一分不差。”


  电子时钟的最后一位恰好跳动了一下,变成18:01。


  太宰沉默了片刻,他悄悄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病房,但医院结构都大致相同,又没有什么标志性的摆设,他一时也无法分辨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只是……


  太宰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病床上,身下是一个铺了厚厚毯子的宽大躺椅,异常舒适,靠近头部的地方安有一个可外翻的半敞式玻璃罩子,罩子两侧有无数导线,一直穿透罩子搭在他刚才躺的枕头上,有几根尖端还连着圆形薄片,应该是感应芯片,太宰摸了摸太阳穴的位置,揭下一片刚刚来不及取的电磁感应片。


  这里是……


  太宰扫了一眼身后导线连接的机器,配合墙上的大脑神经解刨图还有室内循环播放的轻舒音乐,瞬间明白了这里是哪里。


  催眠室。


  只要他不愿,没有人能够攻破他的心里防线催眠他,但哪怕他真到了穷途末路,那道防线也一样无懈可击。


  “我为什么会让你来叫醒我?”太宰准备不动声色的套话,中岛敦愣了一下,也跟着疑惑:“对啊,您为什么会让我来叫醒您呢?”


  白发少年随后仔细看了看太宰的脸色,有些担忧的道:“老师,您现在感觉还好吗?”


  “不太好,”太宰顺着台阶下,他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眉心,一副疲惫至极的样子:“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中岛敦闻言立刻起身:“我去叫医生,”听到后一句,他脚步一顿,有些哭笑不得:“太宰老师,是您说最近精神状况不好,非要跑来医院接受催眠治疗,还赶走了原来的医生,自己催眠了自己。”


  他按了呼叫铃,顿了顿,真诚的说道:“老师,虽然这件事我没资格插手,但还是希望您别和织田老师置气了,您在医院的这九天,织田老师每天下午都来,您不让他进来,他就楼下看着您的窗口。”


  按压眉心的手一僵,太宰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他不可置信的抓住中岛敦的肩膀:“你再说一遍!”


  中岛敦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重复:“织田老师每天都会来……”


  “他在哪儿?!”


  中岛敦伸出手颤颤巍巍指了指窗口,然后手腕翻转朝下,这个刚刚从深度催眠中醒来的“柔弱病人”飞快的拆掉了手臂上的感应片,抓起放在旁边的大衣匆匆离去,在门口和医生擦肩而过,留下中岛敦在原地目瞪口呆。


 


※※※ 


  是现实吗?是梦吗?


  他已无法分清。




※※※


  太宰在刺耳的下课铃声中回过神来,他将视线从窗外灰蒙的天际收回来,扫了一眼下面端坐着安静如鸡的学生,挥了挥手宣布下课。 


  这个世界里,他是一所学校的思修老师,安逸的待在这个华美的象牙塔,没有斗争、阴谋、鲜血、死亡,他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有交集的没交集的、活着的还是死去的人齐聚一堂,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那个曾经死在他眼前,又消失在他眼前的人完好无损的出现他面前,担忧的看着他。


  太宰紧拥着他,脸贴在他的胸膛,感受到温热和有力的心跳——是人类的温度,他几乎克制不住的酸了鼻尖。






※※※


  那次深度催眠后,太宰的精神状态恢复到了最佳,为了庆祝太宰出院,一众好友们打算好好聚一下,被他一一婉拒,只邀请织田一人去他们都熟悉的酒吧喝一杯。


  众人一脸“我懂”的暧昧表情,拍了拍织田的肩挤眉弄眼,织田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反观太宰一副气定神闲的挨个儿呛了回去。


  两人坐在熟悉的位置,店老板一看到他们,冲他们友好的笑了笑,很快端上了他们惯常喝的酒。


  无言片刻,最后太宰打破了沉默,他迟疑了一瞬,主动讲述了他在催眠中做的“梦”。 


  织田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全程安静的听着,眸光闪烁。


  末了,又是一阵沉默,半晌太宰开口:“这是梦吗?”


  织田沉吟片刻,似乎是在斟酌措辞:“深度催眠能唤醒内心深处的记忆,或许,这并不是一个梦。”


  太宰怔怔看着他的眉眼,男人微低着头,酒红色的中长发柔顺妥帖,有几缕散乱的垂在额前,如大海般澄静的眸子平静的注视着他,仿佛能抚平他不为人知的焦躁与不安,酒吧里有些昏暗的暖橙色小灯投射在他的脸上,印出一片昏暗温馨的暖色,让他平日里略显冷硬的轮廓也变得柔和起来。


  这是他无比熟悉的眉眼啊,他曾经求而不得,如今近在咫尺。


  太宰忽然意识到,明明是自己的深度催眠“梦境”,为什么都会有他?


  太宰发觉自己竟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好像他的出现是那么的自然,那么顺理成章,侵入了他的生活,成为他挥之不去的记忆。


  “为什么?”太宰趴在桌子上用搅拌匙戳了戳杯中沉浮的玻璃球,“这么说,你认为这个'梦'其实是真实存在的,是'另一个世界的我'所经历的?” 


  “嗯,”男人似乎觉得言多必失,于是就点到为止,他没有继续聊下去,而且试图换一个话题:“对了,太宰,你的……” 


  “为什么?”青年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继续的追问道,“为什么我会在深度自我催眠后做了这样一个梦?这是警告,是启示,还是预言?” 


  “……”织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半晌,他轻声说道:“都不是,太宰,如果你愿意,你将是幸运的。”


  “我知道为什么,”青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自问自答,“是为了有这沉重的记忆做对比,让我正视自己的感情吗?” 


  此言一出,两人俱是一惊。 


  为了正视自己的感情吗?这个想法,相当有趣。


  他忽然就明白了这一切,无论他是做了一个逼真的梦,还是目前的“现实”才是梦,都不能让他再迷茫了。


  因为他找到了答案。


  或许,这并不被大众所接受。


  太宰端起酒杯晃动了一下,丝丝凉意沁入掌心让他舒服的微眯了一下眼睛。


  但他又何必在意,不是吗?


  男人一瞬的惊讶后又恢复了平静,没什么表情变化,他一向如此,沉稳淡漠,但手边被碰翻的酒杯揭穿了他的伪装。


  太宰看着清脆的玻璃撞击声还有流淌在吧台上的酒液,忽然笑了,他的五官完全舒展,第一次如此放松的、发自肺腑的笑了起来。


  “织田先生,”太宰少有的正式称呼让男人一僵,他们在人声鼎沸的酒吧里对视,青年鸢色的眸子余色尽退,凝重起来,他收敛了脸上所有表情,庄重而真诚。


  “我们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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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先生,我们交往吧。”


红发的男人听到这句话,愣住了。透过有些稍长的额发,他认真地看了一眼表情真挚的青年,这个可以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起码在这个世界是看着长大的——没有说话。织田伸出手,默默地扶起了刚才碰翻的酒杯。


然后在酒杯被扶正的一瞬间,织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手指弯曲,有些僵硬地虚握着杯子。


——他的手指失去了对酒杯的触觉。而在“天衣无缝”的预知中,他看见自己的指尖从冷硬的玻璃中探了进去。


宛若一个幽灵。


可不就是一个幽灵吗?织田有些自嘲地想。他本已应该死于岛上,却因为“天衣无缝”和“时间机器”形成的奇点,得以看到了无数种可能性,包括这个自己成为老师、太宰也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没有鲜血和杀戮的平和世界。


而在无数个可能性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可能性都不是自己的世界,一旦自己过多地涉入友人的命运,就会得到和现在一样的结果——被世界排斥出去。


所以现在,他只能面对着太宰陡然睁大的眼睛和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留下一句“抱歉”,然后消失在白光中。


“织田作——!”


 


———————————————


 


织田重新回到了时间河流中。


他已经快把这段旅程走完了,目之所及的所有分支都向着一个方向流动。


他知道,这或许就是,他最后该知道的事情。


 


———————————————


 


“作之助,最后也是非常漂亮的一枪。”


幽灵的话语消散在了空气里,一如对方的生命。几乎同时,织田作之助手指一松,随身的枪支从掌心滑落,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视线天翻地覆。


没有窗帘的遮蔽,灿烂的夕阳从巨大的落地窗中射入,冰冷的地板似乎也被照耀得温暖起来,却无法挽留住从这具躯体中流失的温度。


——我快要死了。


他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也听见不远处的走廊里有人奔跑而来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在弥留之人的耳中被逐渐放大,直到成为了惊雷般的轰鸣,仿佛连周围的场景都被震动得破碎又重组——


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红发的男人看着记忆中的场景一点一滴地从眼前划过,恍如置身梦境。甚至,他还有余暇猜想一下,这是不是别人所说的“走马灯”。


他看见被部下簇拥在中间的异国人,对方脸上没有为了追求死亡而显得疯狂的神色。年轻而英俊的军官站得挺拔,骄傲自信的样子宛如翱翔九天的雄鹰。注意到他的目光,纪德抬起右手,双指并拢划过眼前,在眉角做了一个短暂的停留,随即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转身带着爱戴他的部下们向着未知的远方走去。


他目送他们离开,继续沿着脚下的路向前走。接着,他看到路旁的餐馆前,孩子们挤在大叔身旁向他招手,笑容灿烂得如同六月的太阳。那是一群聪明又懂事的孩子,一定可以长成比自己更优秀的大人的。于是,他也向着他们招手,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些弧度。


周围的光线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明亮,孩子们的景象也融入了白光中。强烈的光让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等他觉得光线弱了些可以睁开眼睛时,他看到了一颗巨大的樱花树。树下没有人,只铺着一块野餐布,上面放着一个棕色的纸袋和一组红色的便当盒,酒瓶和三个杯子歪在一旁,还有一件被随意丢在地上的黑色大衣。


他想起来,那是一次难得的在白天的相聚。前一天的晚上,太宰兴致盎然地建议第二天一起去赏樱。他想了下没有任务,就答应了。安吾虽然在说请他们体谅一下情报员繁重的工作,也没有否决这个提议。


“那么为了犒劳一下我们的情报员,就由我来准备午餐吧!”当时,港口黑手党的史上最年轻干部一只手握拳,捶在了另一只手的掌心,趁热打铁提了第二个建议,“一定可以让安吾精神百倍地投入接下来的工作的!”


“请千万不要!”安吾提高了声音阻止,急切得让他有种听见了哀嚎的错觉,“午餐还是交给我和织田作先生吧——您准备咖喱,我来准备其他的,这样可以吗?”


太宰“诶——”了一声表示抗议,有些不高兴地瘪了瘪嘴,却罕见地没有再说什么。


他记得自己答应了,为了照顾友人的口感还准备了少辣的部分。虽然他觉得那样的辣度刚好,可能少年人不太会吃辣吧。而就结果来说,第二天的聚会他们过得很愉快,除了其中的一个小插曲:太宰试图在樱花树上上吊,然后被安吾没收了工具。


现在,虽然没有遇见友人,但并不妨碍织田的心情因为回忆起这一幕而变得更好。他带着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容,上前收拾了散落的用具,将大衣重新叠好,放在了野餐布的一角。


青年重新起步踏上旅程。他穿过一条漫长的小径,步入了一片树林,周围的光线也随之变得黯淡。走了不久,他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光点。异能没有给他危险的提示,于是他继续前进着,直到踏入了一扇门。


 


*******


 


门在背后关上了。


我环顾四周,刚才进来的门已经不见踪迹。左右两侧和门消失的一侧都是白色的墙,有着铺满墙面的暗淡的纹理,但没有任何悬挂物。


唯独正对着门的“墙”有些不同。我向着对面的“墙”走了几步,脑海中出现了撞上什么的异能画面。于是我停下脚步,向前伸出手去,碰到了一个冷硬的东西。


我把一只手扶在这个东西上,走向一侧的墙壁。在距离墙壁一臂的地方,手中的触感消失了。再折回来,走到另一侧的墙壁,也是一样的结果。


后退了几步,我跑向一侧的墙壁,踩在墙壁借力反向跃起,向上伸手,触摸到的还是相同的凉意。


这似乎是一块巨大的透明材质的薄板。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从上方的远处,天花板的更上方,传来了轻微的声音——


“你还真敢来啊,安吾。难道你觉得,我已经原谅你了?”


是太宰和安吾。


这时候,面前的这块薄板上投影出了外部的场景。


安吾还是眼镜教授的造型,倒是太宰,这个孩子改变了很多——不再是沉闷压抑的黑西装和大衣外套,去除了蒙眼的绷带,条纹衬衫、马甲、砂色的大衣和波洛领结,而且对比一下……太宰又长高了吧?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视角带来的错觉,也没办法向他们确认。


回过神时,两人已经交涉完毕。安吾让部下们自行回去,开车载着太宰离开了。


就在驶出车库的那一刻,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进度条,显示进度为25%。


 


*******


 


织田作之助不知道是谁造成了现在这个状况,也不知道但这个进度条被填满后会发生什么。但拜其所赐,他能了解到太宰现在的状况:


看到他和中原再次联手,制止“组合”利用Q造成的动乱。


看到他促使芥川和中岛组成新的“双黑”,打倒“组合”的首领。


看到他用鼓励泉镜花走出自己设下的牢笼。


看到他瞒着所有人,孤注一掷地加入“白麒麟”一方,被误会,被攻击,濒临死亡。


看着“魔人”率“死屋之鼠”卷土重来,为了确认信息,太宰将陀思妥耶夫斯基堵在了巷子里,然后中弹。


“你跟我果真是同类啊……确实很相像,但有一点不同……的确,人类皆是罪孽深重而且愚昧非常。”


他听到曾经绝望的孩子这样说。


“但是,这样子未尝不好。”


于是他知道了,当时自己试图传达给太宰的东西,这个孩子确确实实在努力地践行着。


进度条走到了99%。


 


在太宰被送到医院抢救,最终脱离危险转入病房修养时,织田面前的进度条缓慢地填满了最后一格。


然后出现了耀眼的白光。


织田不得不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他看见自己站在病床前,耳边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感谢这个孩子吧,真的是很好的一个故事呢。”


织田转过头,一侧的半空中悬浮着一团白光,隐约看得出其中是一本书。


“书”上下舞动了一下,还转了个圈,里面传出女孩道别的声音:“我走啦,为了看这个故事可是拖延太久了呢。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再见,嘻嘻。”


“书”直直地飞向窗外,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织田将目光转回床上的病人,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轻声说:“辛苦了。”


 





p27


景容给了下一棒一个善意的笑容





什么?这是乱码?


你以为这是乱码,实际上是麻瓜文学研究中国语里面必学的国际音标哒!


在海带桑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将谜底揭开,并非常有耐心地编了一串乱码给下一棒




p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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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密相害何时了?图的就是个爽


phol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在拿到手几天后终于揭开谜底





可能只过了几秒也可能过了一个世纪,我就只是长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那样坐着,被这个简单的故事(又或者很复杂,那都无所谓了)感动得说不出话。“所以——”我终于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所以你从未试着去找他?我是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至少会——”



“嗯哼。”织田先生从他的咖啡杯上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没有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这太让我困惑了),蓝眼睛愉快地闪烁着。“你认为我刚刚讲的故事是真的。”
我愣住了。



“等——等等,你是说——”



“那是我即将出版的小说。”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服务生帮他续杯,“看上去很成功。”



有一个瞬间我不知道是得知这个故事是虚构的轻松感更多些,还是被耍了的不满多一些。可能是前者。“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我的。”我半心半意地抱怨道:“但那很棒,你赢了。”
“抱歉。我还以为这会是个不错的介绍小说的方式……”



“那确实是。”我痛苦地皱起眉,想起自己才是提出想和织田先生聊聊他即将开售的小说的那个,这次采访也是为此安排的。“感谢你愿意腾出时间,织田先生,和你的谈话非常愉快。”



“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



我们再一次握了手,随后织田先生站起身,拿起大衣向外走去。我松了口气,开始整理自己的随身物品——就在那时我听到了一声语音助手启动的标志性“叮”,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轻快的声音。



“织田作,”那个声音说,“如果你想按时赶到我们的约会地点的话,我建议你打个车。你的行程稍微有点晚啦。”



“抱歉,太宰。我会给你买花作为补偿的。”



“开玩笑啦,你不用那么做的。时间还很充裕——”



“但我想那么做。”他轻声笑了,“你觉得玫瑰怎么样?”



剩下的对话被合拢的玻璃门卡在外面。我大张着嘴目送他离去,连自己的笔掉到了地上都没有意识到。



我发誓我听见织田先生管他的手机叫“太宰”,和那个虚构出来的语音助手一个名字。
那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吗?又或者并不?





p29





p30



  “织田作,抬头。”


  电话那头是青年人熟悉得明朗声音。


  织田应声望去,站在花店门口笑吟吟望着他地青年正是自己的恋人。


  “真慢啊织田作。”太宰捧着艳红地花束半真半假地向着织田埋怨一句。


  “抱歉,稍微耽误了一些时间,”织田歉意地接过太宰手中地玫瑰,“等急了吗?”


  “没有哦,”太宰往恋人地身上蹭了蹭,“我也没到多久,还从美丽地花店小姐那里买到了玫瑰花。”


  “这个吗?”织田看了看手上地那捧娇艳地玫瑰,那玫瑰一看就是细心养护过地,花开地艳丽,花瓣上还带着细小的露珠。


  “是啊,”太宰凑近玫瑰做出陶醉地表情,“很漂亮对吧。”


  “嗯,很漂亮,”织田伸手替青年理了理耳边地碎发,“我们走吧。”


  “来啦。”太宰快步跟上织田地步伐,两人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近地趣事。


  大部分都是些今天安吾的头发看起来更加稀疏了,又或者今天孩子们越发会捉弄人了这种鸡毛蒜皮地小事,大部分时候都是太宰在说,织田在听,无论青年说地话有多么的惊世骇俗,不着边际男人都在认真地听着。


  中途,太宰稍慢了两步,抬头看着前面那人地无论何时都挺立地背影,心里突然一动。


  “织田作!”


  于是织田听见了太宰明朗高昂地叫喊,下一秒青年整个人就扑在了他的背上。


  “小心点,别摔了。”男人稳稳地接住了他,一如往常那样地,将自己宽阔地背脊留给青年依靠。


  “没事地,织田作不会让我摔了地对吧。“太宰毫不介意地笑嘻嘻道,又亲昵地蹭了蹭织田地脖子。


  织田没有说话,而是紧了紧托住青年身体地手臂,他背上地躯体是那么地年轻而鲜活,又是这么地轻,可那个生命却沉重地不可思议。


  织田有地时候会怀疑自己是否真地可以承受这份重量。


  可是还有谁呢,当太宰举着酒杯在昏暗酒吧里冲他举杯地时候,当太宰在阳光下冲他露出笑容地时候,织田就知道了,他可以,也必须可以托付地起那个孤独的灵魂。


  “织田作……织田作呀……”背上的青年还在他的耳边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仿佛怎么都叫不腻一样,而他也一遍遍地应着。


  “织田作我们要买一栋房子,有个面向大海地窗口,还要有很多地房间……”


  “嗯。”


  “我们要养一只猫,啊不,两只,黑色的白色的三花的,什么样的都可以,但他们要好好相处才行,就像我们一样的好好相处……”


  “嗯。”


  “我们还要有一个小院子,种花或者种菜都可以,孩子们也可以帮忙。”


  “嗯。”


  “房子一定要大一点的,因为织田作总是喜欢往家里捡人呢……”


  青年在笑,织田可以感受到他地胸膛地震动,而他则点头应着。


  “织田作——”


  “嗯?”


  “我们可以买很多很多的书,全部放在织田作的书房里,你可不许锁门,织田作的小说我一定要做第一个读者。”


  “嗯。”


  “还有啊,房子要收拾的很干净,在角落里面摆上玫瑰,啊,这样的话,我们还需要很多的瓶子。”


  说道这里,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爽朗的笑了起来。


  “对了,装花的瓶子不能用玻璃或者陶瓷的,不然我们的猫会把它弄碎的,还有啊还有啊……”


  听着背上的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织田的心要被升起的满足感填满了,就像是坐在了烧着火的壁炉旁,整个人都被烘的暖洋洋的。


  “织田作你也说点什么啊,别老是在附和我啦。”


  “嗯。”织田已经要忍不住扬起嘴角了,眼中的温柔即将满溢而出,这个时候的太宰应该又像个孩子一样的故意做出生气的模样吧,而眼中还藏不住自己欢愉的笑意。


  织田喜欢太宰的笑无,论是温柔的还是调皮的,而无论过了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太宰治在他面前也永远都是那个少年,那个会为了一罐蟹肉而露出稚气笑容的少年。 


  “又是这样,”背上的人开始闹起来了,有织田迁就着,他偶尔也可以像这样耍耍小孩子的脾气,织田作不会生气的,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你有在听吗织田作?”


  “嗯,我在听。”织田把青年托的更紧了,就如同正背负着自己的全世界,他说,“我在听的,太宰。”


  男人的步子走的很稳,一步一步的向前,向着阳光的方向走去。


  青年则紧紧的环抱着恋人的脖子,抱的很用力,就像是在怀抱着自己珍贵的宝物。


  “我们去旅行吧织田作,去北海道,听说那里的海鲜很好吃呢,还可以去巴黎,去看极光,去……” 


  去哪里都好,织田想,他们还有着足够多的时间去走遍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 


  而在将来的某一天,当他们都再也走不动了的时候,那个干干净净的,每个角落都摆着玫瑰的,靠着海的小屋就是他们这一生最后的归所。


  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和我一起吧织田作,无论去哪里,和我一起吧。” 


  风中隐隐还响起青年刻意拉长了的轻快声音以及男人一如既往的简单而坚定的回应。


  夕阳在他们的脚下逐渐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影子中的两个人仿佛已经融为了一体,谁也不能再将他们分开了。







END




呀——感谢你有足够的耐心看到这里。


如你所见,无论他们之前有过多少欺骗,有多少隐瞒,也共度过多少生死,最后他们也相濡以沫,相守到老了。


爱让他们相连,我们只是故事的传颂人。




最后祝太宰生日快乐!


感谢接龙的大家也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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